[安雷]那边那个广告小哥给我过来一下(3)

#有病脑残 现啪 对不起大纲里写好的的虐我还是没忍心下手(所以大纲有什么用

#播音专业大学生兼职广告小哥安迷修x基本上承包整条购物街的富二代雷狮

#辣鸡玩意儿 没逻辑别打人 是照着成都春熙路脑补的(你没有写购物街

#估计是要甜到底了吧这东西(。 轻松一点 生活需要微笑

#还是超逆的(。) 避雷注意

#无碍继续www?

 

系列

(1)  (2)  (3)  (4)  (5)  (6)  (7/完结)  (番外)

 

 

下雨了。

这座南方城市经常下雨,潮湿得让安迷修一个北方人无所适从,他不习惯看着天色带伞,所以就经常会走在半路上被淋得十分悲惨。不过今天倒是没有这个烦恼,安迷修是被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吵醒的,他有足够的时间在穿戴整齐出门之前拿上自己的伞。

下雨就下呗,怎么温度一点儿不掉。

安迷修看不懂这是什么操作,只能撑起伞步入一如既往高温的室外。

 

购物街距离学校有两公里左右,安迷修到了周末就一般六点起床,半个小时走过去之后老板可能还没来开门。在雨中步行听起来很文艺,雨点拍打雨伞发出的滴答声什么的,足下的水洼倒映出自己的面容什么的,但实际上对于安迷修而言就只是徒增了许多麻烦。他得注意着别把污水溅到鞋面以及裤脚上,还要时刻提防着别把伞上的水甩到他人脸上。

幸好现在天色还早,街上行人不多。要是晚上一两个小时,赶上八九点钟上班高峰期,安迷修基本上就不用想着维持礼貌整洁了。

安迷修在中途停了停,进了一家礼品店。他记得店里的收银员姐姐今天的生日,本来打算昨天就将礼物买好,但临时被学生会的人拉去什么活动撑撑场面,结果就没了时间。老板给自己的薪水还是极可观的,虽说就比普通工作多出那么三四百,但这多出的部分对于安迷修来说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

没有父母的支撑,靠着善良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的师父供养,能读到大学安迷修已经很满足了。他也明白一个警察的工资除了负担家庭以外,还要帮助他这个孤儿的话,目前的状况已经是极限了。安迷修曾经打电话给师父说不用继续每个月打生活费来了,靠着打工和奖学金他生活没有问题的,那边的男人却是带着笑说你虽说是我的弟子,但和我儿子也没差,哪有儿子读大学做爸的让你自己去维持生活的道理。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都没给安迷修说话的机会。

 

啊...

安迷修看着显示着通话中断的手机屏幕,像是对待一个非要逞强的孩子一般笑着叹气。

成了吧,那我就每个月给他打点钱回去,他不嫌麻烦我也不嫌。

 

人情世故安迷修很明了,对所有人都有礼体贴,这样不管现下发展还是将来前途,他都能收获不少甜处。比如安迷修刚刚对着那服务员小姐露出笑容并且说了感谢话语,现在女孩就帮他推开了玻璃门,倚在门边向他露出可爱的笑容并且祝他一路顺风。

聪明且温柔的人总会被他人温柔以待。

撑开伞,所有的灯光被隔在了伞外,安迷修抬头扫了一眼内伞面,一如既往露出笑容。这把伞是师父在成年那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外伞面是朴素的黑,安迷修拿到手的时候除了“师傅你竟然在生日这天送我伞你不知道这个不吉利吗靠”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感受。但那个男人催促着他把伞撑开,激动的表情比他还像一个刚刚成年的大男孩。看了看师父一脸傻样,安迷修就还是很给面子地在屋子里把伞撑开了。

当时安迷修的感觉很微妙,像是亲眼目睹不起眼的稚嫩花苞绽放出了国色天香的名贵牡丹,或者是看着灰扑扑的小小麻雀展开羽翼涅槃重生为百鸟之王一般。压抑的黑色之下包裹了深蓝与绛紫交织而成的完美星空,美得像是被混沌包裹的整片宇宙,用针轻轻一刺,其中的万千世界就缓慢淌出,星星点点的白色光晕点出了夜晚流萤般的视觉效果,如水波般仿若要流淌起来的色彩令人只觉整双眼眸都装不下这小小的星空。

安迷修总有一种只有这伞下的空间是完全属于个人的错觉,大概和蛋壳之中的雏鸟抱有的心情如出一辙。

 

虽说他现在想起那段往事,就会格外悲愤。

每次被嘲笑残念的时候,安迷修都脸上笑嘻嘻然而心说师父会不会就是你当初那次让我在室内撑伞,导致我现在就卡在一米七九上不去了。

就不能再高个一厘米吗。

 

真正意义上的悲从中来呢。

 

 

拐过这个路口,就只剩一公里了。

安迷修看了眼腕上手表,距离老板开门时间甚至还有半个小时,他开始严肃考虑自己是不是照常来早了,甚至都脑补出了自己蹲在店门口打着把伞,一副沧桑社会人的画面。要是老板没来,就能喊两声江南皮革厂黄鹤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或者不要脸地老板拖了我们农民工工资三百年辣什么的。

虽说农民工里他那么帅的还真是很难找出一两个吧。

 

胡思乱想的空当,一个路人行路匆匆的模样从他身边撞了过去,安迷修被撞得一斜,回过神来抬头望过去,正好和转过身来想道歉的那人对了眼。安迷修一愣,对面那家伙也一愣,随即那人就嗤地笑了一声,顺势就钻到了安迷修伞下面,对着打伞人笑,露出来的牙齿白晃晃的。

“开玩笑的吧?这样也能碰上。”

安迷修开口吐槽,顺手把这家伙在风雨里飘到伞外的头巾末尾捞回来塞他怀里。雷狮耸了耸肩膀抬眼看了看伞内,拍了拍安迷修肩膀意思是快走快走别杵在路中间我们两个大男人多挡路,嘴上还不留情地嘲讽他:“嗨呀,你这伞格外的充满了罗曼蒂克风情,挺好看的。”

雷狮把那个罗曼蒂克咬得很快,像是在念英文单词一样高端洋气——没准实际上别人用的就是英文,他那标准的美式发音不逊于安迷修那学校里所有选修英文的同学。安迷修把伞微微抬高了一点,扭头问雷狮说:“你去哪儿。”

雷狮指了指前面五六百米一个小巷口,安迷修注意到他指甲上染了亮眼的紫色:“就那儿,不远吧司机,我就不给钱了啊。”

“这位客人你说的什么话啊,早就给了,上周请的那杯奶盖茶。”安迷修笑着回话,微微弯腰对着雷狮比了个五,换上了外卖小哥的讨好语气,“回去记得给五星好评哦亲。”

雷狮被这人逗笑,拍了拍他肩膀:“好好好,安迷修司机开车我放心。”

 

“话说回来,你啥时候涂的指甲油。”

“啊这个。”

雷狮把手摊开,翻过来大大方方把指甲露出来给安迷修看:“是女朋友闲着无聊给染的,她说这颜色称我眼睛。”

安迷修把一个哦的音拖长了,伸出手指去以指肚轻轻碰了碰那指甲油,涂得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完全不像是女孩子能干出来的事。雷狮耸了耸肩投过去一个眼神,意思大概是“没办法恋爱中的姑娘你懂”。

不,我不懂,我目前还是一名光荣的团员你个死现充请把嘴闭上。

安迷修苦笑着摇头。

有可能暂时也脱不了团,看这情况。

 

 

雷狮觉得安迷修是个很有趣的家伙,从第一次看见他那张脸的时候开始他就这么想。

他的的确确是个温柔的家伙,但对待每个人都是那如出一辙的温柔——会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虚伪的假象,但也许是那如同夏日清风一样爽冽的男性声线太有欺诈性,所以隐约的好感竟是从心脏里缓慢地滋生。雷狮觉得有点神奇,为了自己对这人突然冒出的如海潮般的浓厚兴趣而感到莫名其妙,以至于在现在正在干架的情况下都压抑不住嘴角嘲讽性质的笑容。搞得打架另一方看着对手打着打着就笑起来,懵逼片刻之后,恍然惊悟说我靠这毛头小子是在嘲笑哥几个太不经打了是不是。当时就怒从中来打得更加努力了。

然而雷狮只想笑。单纯意义上的。

俯身扫堂腿撂翻两人,反身后肘击退偷袭者,借势转身高高跃起以左膝为武器轻易撞破剩余那人的薄弱防守,翻身站起之后还有余兴扯扯往上跑了点儿的紧身衣,动作利落夸张可以说是想在像在拍什么了不得的武打电影。雷狮在美国向某位大师学会了至刚至强的泰拳,他能打包票说打地下黑拳的有些磕药鬼没准都打不过他。面前几个混混的路数太容易看破,力道也让雷狮只想笑,他甚至都想开口嘲讽说你们几个是跟着公园大爷学了十分钟太极就出来混吗。

拍了拍不存在的外套上的褶皱,雷狮也不嫌弃这小巷口里边儿灰尘满地,随手扯了一个人的衣服就擦了擦一片地面,坐下来把双腿伸展开来,缓慢调整呼吸。闲下来之后,雷狮脑子里又开始浮现那个棕发大学生的影子。

 

“安迷修。”

雷狮靠在了那贴满小广告的墙上,张唇缓慢地描摹着这个名字,然后嗤笑一声睁开眼晃晃脑袋。脚下横七竖八的家伙们想要对一些还不懂事的学生贩卖“能让你们很嗨”的东西,于是他难得的主动找上了门。雷狮也是昨天才从帕洛斯那里知道这件事,开始是想让佩利去解决的,毕竟那家伙听见打架尾巴毛都能兴奋地竖起来。但帕洛斯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好像卡米尔那所学校也是他们的倾售对象哦”,雷狮当时就从垃圾堆里把自己的手机给摸出来约这群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自己弟弟下手的傻逼出来打架了。

卡米尔是他的底线之一,碰不得的。雷狮会慢慢让这群混蛋明了这一点。

然后不知道咋的雷狮又想到了安迷修,想起自己隔着半条街看见的那个坐在滑稽的高椅子上一本正经念着傻不拉几的广告词的家伙,想起那人在烈日之下被汗水浸湿的衬衫之下显现出来的肌肉线条,想起那人用广告纸捂着下半张脸跟小孩一样小心翼翼的凝视,以及自己和他对上眼神之时,那种令雷狮自己也为之心悸的莫名触动。

 

安迷修是缺了什么的完美人偶,但当自己触碰到他的时候,那空虚的部分就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给填满了。

然后雷狮就一皱眉,开始嫌弃自己刚刚花了半分钟造出的傻逼言情风句子。

 

雨还在下,没有什么变大或者转小的趋势,就只是这样稳稳地下着。雷狮觉得雨点打在身上有尖针刺入一般的隐约疼痛,身体温度不断被雨珠带走,溅起的放射性小小水珠像是花朵一样逐朵盛开。

或许他应该去找个躲雨的地方,或者是直接打车回家。但雷狮想得很简单,他刚刚打完一场架,虽说水平跟应付八岁小孩差不多跟玩一样,但是这让他有了光明正大偷懒的理由。雷狮跟完全没看见污秽之物一样,反而一副极其自然的样子,将长腿曲了起来换成了盘腿坐的姿势,颇有一副好的我就在这儿过日子了的样子。

然后就当舔舐好皮毛的大狮子打算上演街边激情睡觉的时候,街口又出现了一队人。

雷狮眉毛一皱心说我靠还带叫援兵的啊,美国高中那群不良可没这么鸡贼,这大概是下水道老鼠的成群结队本能吧。佩利说的还蛮对的,这群人除了能用小老鼠来形容以外其他词语都显得不贴切。

雷狮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沾上水渍的裤子,甩甩腿扭扭脖子想说要一起上吗我挺赶时间的,没办法起早了现在很想睡觉配合一下。结果嘴刚张开话说了一半,对面排成一排气势汹汹颇有中级BOSS气息的家伙们的其中一个,就随着一声响亮的敲击声倒地。

...这什么套路,难不成是来碰瓷的??

 

雷狮一时间也有点懵,心说哇靠中国街头文化我只阔别了三年咋就变得博大精深了。但看见那倒下的大汉背后的人之后,却又忍不住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自觉不是一个笑点低的人,但大概这个门槛在安迷修面前就彻底破掉了。

“...我觉得我没哪儿做错啊你笑什么。”

安迷修颇为轻松地掂了掂左手上重量不轻的钢管,从大汉背后探出头来对着雷狮扬扬下巴。他大概是跑过来的,还没来得及带伞,方才干干燥燥的白衬衫现在被雨完全打湿了,就贴在他皮上边儿。雷狮想说你怎么一手一根钢管,看起来跟双刀小O郎一样炫酷,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着安迷修一边拨开一个壮汉挤了进来,然后跟啥都没干一样泰然自若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开口问说:“哇你打架都不带家伙的啊。要分你一根不,老板听我要陪你打群架硬塞给我的。”

“叔?我以为他会给你塞板砖...话说回来你神啊你怎么知道我要打架,算了不问了。”

雷狮倒也不介意拿上武器殴打弱鸡,乐呵呵接过安迷修递过来的钢管,手感重量都挺不错的,适合用来敲死人。

“安同学,打过群架吗?”

 

“没有。”

安迷修面对一群仿若大梦初醒现在才冲上来的男人,耸了耸肩活动了下手腕,对着身边雷狮露出了个笑。

“不过和打小混混应该差不多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有经验,高中的时候我经常教育我们学校的不良。”

 

“你们北方人打起来是不是更不要命啊。”

雷狮上前两步旋转手中铁管照一人脑袋上狠狠敲下,嘴上却还有闲情逸致跟安迷修扯皮。安迷修耸耸肩,嘟囔了句再怎么不要命也没你这么凶,就也加入了战局。

 

 

“雷狮你那边有问题吗?”

安迷修这边总算是把最后一个混蛋敲到地上去,只觉得腰间一阵将近麻木的疼痛,有人在拳头上带着虎指,安迷修估计那家伙还在虎指上搞了些什么尖刺。遭遇偷袭时躲避不及一下被击中腰侧,当时半边身子都有点麻,他甚至还能感受到皮肤被破开口子的微妙疼痛。安迷修当时打得有点兴奋,光顾着感叹这下衬衫又要买新的了,侧身一钢管之后也就没管了。现在闲下来只觉得腰边儿一阵拔凉拔凉,颇有种被人贩子绑走了把肾掏出来的空虚感。

跟雷狮混到一起的话早就应该料到这一点,说不定啥时候就会挂彩。

雷狮好像也不太轻松,虽说他刚刚把最后一个人撂翻在地上,四周还躺了一堆喊天喊地哭娘叫爹的,一副一挑十完全没问题的轻松样。但安迷修瞅着他那紧身衣都破开了两个长口子,血慢慢往外渗,幸好他那紧身衣是黑色,要是换成他这白衬衫可就惨的不行了。

虽说安迷修这白衬衫也被血染了就是吧。

安迷修出声提醒雷狮,叫他看看他自个身上的伤,雷狮给了他一个我知道你闭嘴的眼神,转头踢了踢地上躺着的家伙。安迷修看着他仰头深呼吸像是在调整状态,然后在那苦逼的家伙抬头看过来的时候,我们霸道雷总低头裂开嘴唇露出尖牙笑得像是恶魔:“以后别在老子地盘儿上卖脏东西,特别是别给老子对孩子下手,听见了没弱鸡。”

 

别人都吓得不行了完事你还比个中指。

太残忍了。

安迷修蹲在旁边瞅着雷狮虐待俘虏,摇摇头叹息。

 

然后给了雷狮这踩着的人一拳。

“出来打架留点情面别动刀子知道不?!”

 

 

“你还真是打出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啊,安迷修同学。”

“跟着社会大佬校外聚众械斗,关键是我们还打赢了。要是被校方知道了我可就惨了。”

那群人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了,雷狮就一脸靠好累坐到路上不想动窝了。安迷修只能就近去街边杂货店卖瓶二锅头回来消毒,那老板见他浑身淋湿灰头土脸身上还有血,一副“唉现在的年轻人”的过来人模样给他少算了五毛钱。安迷修也不知道自己该哭笑不得还是感动三秒,只能说声谢谢之后就跑回那小巷里边。

雷狮把那小瓶酒拧开,照着伤口一阵淋,眼睛都不带眨、冲走污血和脏东西之后,接过安迷修递过来的半干不干的绷带,缠上几圈儿就当了事。安迷修用剩下小半瓶酒给自己也草草处理了下,就跟雷狮并排蹲着哀叹自己的处分问题。

 

“你把心放回肚子里,不会有人知道。”雷狮打了个哈欠,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一阵摸索,“现在才七点多,这街上人又少,没看见我们打架的时候街上都没什么人的啊。那群混混又是彻底的人渣,没人会为他们打抱不平。”

“比起这个来我更想知道。”雷狮摸出包烟来,抖出一根来自己叼上,然后对着安迷修抖了抖,被拒绝之后也不继续劝,把烟赛回裤兜里。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打架的。”

 

“猜的,没准是那股杀气吧,你都收不住了。”

安迷修耸了耸肩。

“你还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光着膀子打架的。”

 

“怎么,你们那边以前没人光着膀子打啊。北方人不是都挺豪放的吗。”

雷狮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在雨里啪嗒点了几次都灭掉了,有点烦躁地啧了一声,干脆就叼着那烟也不点了。

“再说我这背心有袖子谢谢。”

 

“他们鸡贼的很,一个二个穿件长袖,里边儿就用毛巾包着,打上去都不叫唤几声的。”

安迷修瞥了眼雷狮,把他手上的打火机拿过来,用手掌挡着雨点给他把烟点上,然后被那释放出来的烟味给呛得咳嗽。安迷修揉揉喉咙看眼雷狮一脸无辜,别开脸去看外边偶尔会经过的几个路人。

“一点儿都不光明磊落。”

 

“打架你还求光明磊落。”雷狮嘲笑他,拍拍他肩膀,“但你直觉倒是不错。”

 

安迷修小声嘟囔了声骑士道里可是有公正这一项的,趁着雷狮还没来得及就这一点嘲笑他,他又抬起手来指了指雷狮手上的靓丽紫色:“我还能猜到你根本就没什么女朋友,哪位小姐会给自家男朋友涂这种坑坑洼洼的指甲油。”

“是是是我没女朋友安迷修·福尔摩斯先生。”雷狮用他那涂着指甲油的手把烟拿下来,在雨里吐出一个很快就被打散的烟圈,然后继续含住那烟,他的唇色有点淡,跟脸侧凝着血迹的伤口比起来淡得像是苍白的灰,“我还以为你也有女朋友,现在看来估计你也没有。”

“...你是怎么想到我会有女朋友的。”安迷修纳闷。

“你不是提着个礼品袋吗,难不成你会送你室友一个被丝带和蝴蝶结包裹的可爱礼物。”雷狮冲他眨眼,一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的表情。

“...是店里的前辈过生日。”安迷修苦笑一声摇头否定,“你是不是那种只会给女朋友送礼物的性格。”

“对不起我一般不会给任何人送礼物。”雷狮叼着那根烟,把它晃来晃去,看起来更像是含了根棒棒糖,“再说了我以前所有的女朋友都是她们先提出的交往,我本身倒是没什么感觉。”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家雷大爷魅力绝伦帅气逼人。”

“不敢当不敢当。”

 

雷狮笑着摇头在雨里吞吐尼古丁,烟草的醇香现在才开始缓慢地取悦他有点疲惫的大脑。两人开始守候这种无声的静默,谁都没有再次开口挑起话题。雷狮能闻见安迷修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的肥皂味和廉价二锅头的刺鼻辣味比起来简直清新得让他快乐,大概安迷修在宿舍里都是自己搓衣服吧,他看起来就是直男里为数不多爱干净的好孩子。

脸侧突然被什么东西贴上,有点粗糙,带着药味。雷狮皱了皱眉,转脸看过去。

 

安迷修没在看他,他那双湖绿色的眼睛低垂着,将目光凝结在了自己脸侧的伤口上。啊对,不知道谁在自己脸边用小刀划出了口子,但那点疼痛对于雷狮而言简直就是蚊子叮咬一样微不足道。他的手近在咫尺,正在认真仔细地抚平创可贴上的不平褶皱。雷狮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安迷修的手,线条修长骨节明显,因为握笔结出的薄茧凸成很自然的弧线,他突然觉得这双手不去弹钢琴而是跟着自己握钢管敲人真是暴殄天物了。

似乎是因为自己转移了目光,安迷修也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几秒之后,那家伙突然就抿出了个淡淡的笑。

“脸上留疤了还是不好。”

 

雷狮心说我的天哪安迷修你认为自己是在撩什么小姑娘吗,这种带着恶心气息的撩人技巧你是跟谁学的简直令人窒息。

而实际上,雷狮在他微笑的那一瞬间,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了近乎于窒息的心动感。

妈的被男人撩到了啊。

 

 

雷狮的皮肤的确很好,也不知道他成天喝酒撸串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借着贴创可贴乘机摸了把脸的安迷修心满意足地把手收回来,那种比很多姑娘还要顺滑的皮肤在雨水的浸染之下显得滑腻如绸——雷狮如果知道自己用这种词汇形容他的脸,怕不是当场就跳起来给他表演一个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了。

花儿这么红当然是因为被雷狮打得内出血了啊。

开开心心讲了个冷笑话的安迷修没注意着躲开雷狮取下嘴里的烟,对着自己脸吐出的那一口饱含尼古丁和丙酮的二手烟,他猝不及防深吸了一口。从来没碰过烟的好学生安迷修当时就用鼻腔和气管感受到了什么叫社会大佬的恶意,再次低头开始剧烈咳嗽。雷狮哈哈哈哈哈笑得畅快,拍着他的背前俯后仰不亦乐乎。

安迷修缓过来之后就看见雷狮拍拍裤子站了起来,在雨里燃尽了最后一节烟。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阴暗的小巷里是难得的光源,把他那双紫色的眼睛照得像是夜晚璀璨的华灯。雷狮把烟屁股丢到地上,积水瞬间淹没了燃烧着的火苗,还省了再用鞋跟碾灭的麻烦。

安迷修还是蹲在那里,自下而上看着雷狮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从自己面前晃过去,直直走向出口。锻炼良好的修长肌肉线条在运动之下显得更加赏心悦目,雷狮看起来就像只完美融合力与美的黑色猎豹。的确很像,安迷修看着他打哈欠露出的虎牙,如是想着。

 

“好了好了安迷修你快点回去打工,不然叔会打爆你的——在此之前你最好先去换衣服,就算你再帅也没人会对你身上带着的血视而不见。”

雷狮走到出口处才转身对他挥挥手,随口嘲一句之后叉腰站在那里,背光的站姿让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安迷修只能勉强看清他那双满含笑意的好看眼睛。

 

“虽说你不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

“今天还是谢谢你了,多管闲事的骑士安迷修。”

 

 

直到雷狮消失了五六分钟,安迷修才从那声不含任何嘲讽味道的“骑士安迷修”里回过神来。他还记得自己当初给雷狮说自己梦想成为骑士的时候,雷狮那捂着肚子笑了半个小时的讨打样子。

但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只剩下了那句恶党难得留下的感激赞扬话语。

 

 

————tbc————

水使我快乐(。

每次我卡住的时候就告诉自个要认真地把连载搞完...!!

这样才能心安理得地摸短打(呸

大声宣布这东西应该不会有虐!!不会!!就算我大纲里写了我也写不出来!!(。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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